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選舉漫談:半靈性觀點


今天來聊聊選舉。

作為一個身心靈成長工作者,適合談政治嗎?該不該有立場?

或許與人們對宗教的期待一樣,我們希望心靈成長工作是超然的。

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,既然宗教和心靈工作者要面對世俗大眾,難免論及政治,也必然會有立場,只是這個立場通常並非極端、而是從較平衡、超然的觀點出發。我們就從這個角度來談談吧。

會想寫這篇,主要是因為高雄「韓流」來襲而成為這次「九合一選舉」的關注焦點,我們也受到很多的關心和詢問。最近一個月來,只要外縣市的親友來聯繫,幾乎都會問「支持哪位候選人」和「誰比較可能當選」的問題,而且越往北,好奇心越重(具體來說,是台中以北)。

因為過去相互攻訐、激情煽動的政治文化,每次選舉都好像一定要選邊站;如果不選擇一般人能理解的立場,其他人就會依自己的想法幫你貼標籤。例如說,有人問我支持A或B,我通常會請對方告訴我,你支持/不支持A的原因?或是支持/不支持B的原因?他們兩位的優點?你覺得哪位是真實的?哪位是有愛的?哪位是包容的?你又何以知道?如何判別他們的政見與人格?重點是:你所得到的所有關於特定候選人的資訊,是從何而來的?客觀嗎?真實嗎?如果是,你怎麼知道?如果不是,你為何支持?

總之,對方因為得不到答案(反而帶回更多的問題),就當做我沒立場了;或者,有些不是那麼熟的朋友,就幫我「自動歸類」了:例如,因為我的軍校出身,就理所當然認為我支持「藍軍」(我可能是也可能不是,但我不會解釋);或者,因為我居住的地區或談論的某些理念,就理所當然的認為我支持「綠軍」(我可能是也可能不是,我一樣不會解釋);反正各自解讀,你認為我是哪邊就哪邊吧,我也從不解釋,大家開心就好。

真的是沒立場嗎?非也。我手上的票,在選舉當天,總是會投給其中某位的,肯定不會廢票。只是,以這次市長來說,不管我最後投給誰,不管最後誰當選,我都會覺得很好。在社群媒體上看見候選人的消息,只要不是負面走向的(例如批評對手、或支持者的情緒化表述),我一定都會按讚,因為,在每位候選人身上,我都看見了很美好的特質。

為了避免助選嫌疑,就不一一列舉我看見的優點,留給大家自己觀察。重點是,當我們能開始看見每位參選人的努力與優點,而非挑毛病、抹黑、翻舊帳,選舉就會走出新的格局,也能鼓勵真正有理念且無私的人才,願意出來參政,進而帶動利他與服務的風氣,扭轉當前政商掛勾、圖利自己的政治文化。

不翻舊帳,是寬恕,讓我們有機會卸下過去的包袱,走出新的路。人類的意識演進是動態的。拿過去特定時空環境下的作為來現在比對,是否有積極意義?提及的初心是在檢討,或是出於報復、不甘?

截至目前為止,依我們的政治制度與平均的公民素養來說,要求一個政治人物一路走來沒有任何瑕疵,實在有些強人所難。就跟每個人的成長一樣,過去犯的錯,只要覺察到錯了,願意改變,未來不再犯,就好了;窮追猛打難免陷入怨怨相報的循環,怎麼有力量走出新的路呢?固然有人會說,政治人物對社會和政策有影響力,不能跟一般人一樣犯錯有改就算了。如果不用負責,那當初受他們影響的人怎麼辦?我無法回答,因為這要看你是從什麼立場/角色來問。但寬恕的原理是一致的。當時機適當,「放掉」並不是原諒對方,而是放過自己,不再深陷泥沼。

從靈性的觀點來看,我們都是來自同一源頭、各自在不同方面的獨特展現。「出生前計畫」的概念也提供了一個更主動、積極的生命觀:我們一切的生命歷程都是自己選擇的。所以,每位候選人的一切作為除了是活出自己的生命道路外,他們的表述與立場,不論我們認同與否,一切的優缺點其實也是我們內在某些部份的投射,所以才會激起我們的情緒-不論那是外顯的激情表現、或是內隱不宣的潛在共鳴或傷痛。

當我們試著調整自己的角度,從「聚焦缺點」轉為「看見優點」時,就會開始看見希望與美好。當我們能從不認同的對象身上讚賞他的正面特質時,我們認出了她/她的靈魂,也同時救贖了自己的靈魂。這樣整體性的觀點,將是靈性政治意識覺醒的開端(註:此處的「覺醒」和目前政治口號上的「覺醒」仍屬不同層次,特別說明,請讀者諒查,自行探索箇中含意。)

或許我們可以時時謹記「觀察者效應」(Observer Effect)教我們的事。當我們用悲情或民粹的特定濾鏡來看事情,必然會扭曲部分的真相;若再加上情緒(本身就是幻象的一部分)影響,我們將離「真實」(real,不是「真相」truth)越來越遠。然後,對於同樣的行為,若是我支持的人則大聲讚揚、若是對手陣營則大加撻伐(例如,同樣是堅定、犀利的表現,你支持的就叫「霸氣」,不支持的就是「傲慢」),營造了「非友即敵」的氛圍,並在每次選舉一到就重新輪迴。儘管如同大拜拜的「選舉祭」終會落幕,但每次的對立和傷害都會儲存在我們共有的集體潛意識中不斷堆疊,更加難以化解。

邁向「靈性政治意識覺醒」與進入真正的「公民社會」其實很類似,都是取回自己權力的過程。當我們不再相信需要一位「救世主」來「撥亂反正」、拯救自己/社會,只需要一位代表公民意志的執行者來服務,我們不喜歡的一切政治亂象才有可能改變。最終我們會發現,政治最不需要的就是強人領導,而是要公民自覺,營造一個所有人都能在對他人最低干擾的情況下,開發自己最偉大版本的環境。要達到這一步,必須化解恐懼;而化解恐懼,第一步就是重建信任。要重建信任,用「體諒」來「消弭隔閡」將會是個很好的開始,而「保持真實」正是唯一的解方。

要進入公民覺醒的社會,我們要習慣不能只看宣傳造勢,而必須自己認真去找資料(對於正反兩端政見的判斷)。這可能需要你額外的時間,把逛街、看電視的時間拿來「做功課」,但結果會是值得的。從生命長流的必然性來說,最後出線的當選者,(不論多好或多糟)就是我們在集體意識的層次上,實際最「應得」(deserved)的那個人,不多也不少。如果那個人恰好是我們不喜歡的,不妨具體去看出不喜歡的是哪些特質?這些特質是否恰好也存在我們自身、只是我們不願意去面對那些部分?當我們療癒了自己,也就療癒了整體。當我們內在還有批判、奸巧和對立意識,如何要求選出的人沒有批判、奸巧和對立意識?

在政治上,我們還有很多靈性功課要做。因為這種最建制化的結構,就是靈性最不容易、卻也是(以人類整體進化的觀點來說)最需要進入的一塊。這也考驗著我們將靈性概念應用在世俗生活的功力。

再次地,我們能做的,對自己和群體最有幫助的事,就是去看見每個人的優點,而非缺點。願意站出來競選的勇氣是不容易的,何妨多給些鼓勵?如果你支持的對象沒當選,與其消極指責、懷疑、翻舊帳,真心祝福(那位你可能不支持的)當選人會是更好的方法。祝福他/她的一切言行作為都能以最高善為依歸,並相信其本質/高我/靈魂會引領他/她做出最適當的決定。這就是我們真正能做出改變的方法。別忘了「觀察者效應」。當多數人都投射出與最高善一致的善意與祝福,而非質疑與批判時,會發生什麼事?我相信答案已不言自明。

至於愛家公投,裡面可以感受到許多的扭曲與恐懼。那是真正的「愛」嗎?抑或只是去排斥、妖魔化我們不認同的人、站在道德至高點去歧視、打擊我們不理解的行為?

前陣子經常看到一則廣告,內容大意是一個小女孩跟爸爸說,學校教同性可以結婚,所以我以後也要跟女生結婚。很多人可能看到這裡就想說,「對阿,這樣怎麼辦?」「以後怎麼教孩子?」然後恐懼就被激起來了。

坦白說,我很難相信現在的父母還會對學校教的內容照單全收。

學校教不要紅燈右轉、不要說髒話、少吃肉、不要用寶特瓶,而你依然在用,孩子指正你的時候,你又是怎麼跟孩子說的呢?

事實上,看看每天的新聞,我們早就無法教孩子了。因為世界充斥著表裡不一的教條與自以為是的道德觀。

但被激起這樣的恐懼,這是否也意味著我們都把教孩子的責任全丟給學校了呢?

世界是動態且複雜的,因為每個人都是獨特的,有各自的特質、也有各自的工作和體驗要去完成。我們當然要教導孩子社會的主流架構,畢竟那是這世界組成的基本。但也應該讓孩子知道這世界的不同和多樣(尤其是和學校所教有不同的部份),都是必要、且必須被尊重的(就算其中有些是我不認同的)。

所以,「怎麼教孩子」絕不是藉口。那只是我們的恐懼與不理解的投射。事實上,現在的孩子比我們聰明多了(見前文「世俗定義的「成功」,是否相容於新(心)時代的孩子?」),只要我們願意陪伴、傾聽,並且學會和他們討論和說明,他們會比我們更懂得理解與尊重。當你說「以後怎麼教孩子」,或許只不過是暗示著「我害怕、不想理解、也不想跟孩子談論」。但只要你願意放下武裝、試著用「體諒」來「消弭隔閡」,你會發現這一點都不難,而且終將創造一個更好、更進化的世界。

(如果你真的不懂怎麼跟孩子說,而且有心想理解而非批判,我可以另外再具體跟你說要怎麼教。很簡單的。)

最後,如果各位還記得很多靈性資料對於我們這個時代的見解(像是:各個星球次元的存有們都知道地球的大轉變即將到來,因此紛紛投生來此,只為躬逢其盛...等),你就會知道我身在高雄的感覺。

我不知道這次選舉是否聳動的如媒體所言是一場「世紀之戰」,但我知道這絕對已經是一場不同的選舉,是一個新階段的開始;不論最後誰當選,都不會改變這一點。至於某人勝選或敗選後會有如何的反應、支持者會如何反應、這個政治文化的改變能影響多遠、維持多久,就看所有人的意識,是否決定要進一步讓它錨定、轉化了。

至少,在此刻,身為高雄人,能參與這場盛會,我深感驕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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